修燃

记忆是一种相聚的方式。

【田珊珊x林妙妙】等你的季节(林妙妙视角)

【田珊珊x林妙妙】等你的季节(林妙妙视角)

这个会写一年四季。预设田珊珊和林妙妙用一年时间明白心意。

这个也会有两个人视角的同题篇。

这一次我想用第一人称来写。因为我真的写得好真情实感哦,上一次写着写着不由自主地会用“我”这个人称代词。

然后之后也会写片段式但是各自成章的一年内的小故事。比如我的各种脑洞类似。

从初秋到盛夏。

 

【夏】

夏天是告别的季节。

在炜华体育场的灯光下跑上最后一圈,脱下我的学士服,合照已经拍好,也该和南京大学说一声再见了。

其实快毕业的时候我三年的导师——焱平教授不是没问过我未来的规划。他的意思是跟着他继续读博,跟我以往的师兄们一样。我笑着拒绝了。焱平教授说了一句可惜了,然后就沉默不语。

焱平教授挺真严格的,尤其是对着我们这群弟子的时候。

我们师门几个经常被他指使着搬砖,被逼着给他当助教啥的,赶去南图查资料的时候还得“顺便”给他查一份。他倒从不吝啬这份资源。

不过他也挺真性情的。比如这个时候。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我三年来一直挺努力。焱平老师最注重的是努力而不是天分。所以虽然我的基础不比从本校保研上来的,到底最后也不比人家差。他觉着这份用功很难得,本来也有意向给我保博,我拒绝了。

 

自从我参加了那次高中的同学聚会,知道她还是一个人的时候。

 

其实田珊珊长得挺好看的。只是上课的时候总是板着脸,高高的颧骨、瘦削的脸颊,显得有一些凶相。我知道她的本性并非如此,否则那个炎热的初夏傍晚,操场上知意的南风,她干爽清凉的肌肤,雪纺衬衫蹭在脸上的舒适,也不会生辉在我的记忆里。

我第一次后悔没跟老林好好学油画。

那个场景,我只能记在脑子里。

从来画不出来。

又或许,那场记忆只不过是一阵她身上的雪松香味,一缕抓不住握不紧的气氛,任何语言的描述、画笔的记录都是亵渎。

 

 

我收拾好东西从南京回去的那天,也是我决心要回精英中学的那天。我跟王胜男吵了这么多年闹了这么多年,唯一在工作这件事情上达成了一致。她抱着我已经七岁的弟弟林够够笑着说以后弟弟的学业不用愁了。

其实我虽然不抗拒这个弟弟,但是七年我跟他几乎没呆在过一起,上学的时候住校,假期的时候我往返南京北京参加各种夏令营培训,很少回家。若说为了他,难免有些牵强。但是这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理由。

毕竟,那个理由是说不出口的。至少,说不得给王胜男听。

 

我在学校旁边租了个小公寓暂住下来。七年不怎么回家,总觉着那个原本属于林好好和她的朋友的地方现在已经被玩具汽车占据了,再也容不进去。再者我和王胜男真的八字不合,强行呆在一起说不定她又要吐槽我的裙子太短,头发太长。好在有老林帮我从中周旋,王胜男也勉强答应了我出去住的要求。为了庆祝,我和老林回到楼下的烧烤店搓了一顿,七年了,味道没变。

 

搬了家,简单布置了一下,就去书店买了全套的语文课本一点一点做笔记备课。这么多年,课本居然也没怎么变。叫老林把我从前的那套书给我找了出来,必修一的封面皱皱的,“高一(1)班 林妙妙”已经被磨的斑驳。记得那次我和钱三一抢作业,一不小心把桌上的酸奶洒在课本上,搞得之后语文课的梦境里总是一股苹果酸奶味。

七年了。

还回得去么?

 

【秋】

也该回去了。

秋天,应该是,相遇的季节。

今年的相遇其实是重逢。

重新回到江州,回到精英中学,回到这里,回到和老唐、老赵、还有……四人帮、并肩作战的地方。

 

第一天上班,教工大会上校长拉着我向全校老师介绍时,明明舞台上光线刺眼,我却第一眼找到她。校长的话在我耳边慢慢模糊起来,眼光里只容得下她。

 

整理工位时发现她坐在我对面,不自觉地就多看了她几眼。岁月对她真是温柔,明明也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只是眼角多了些细纹,但是那骨子里的清冷却半分未减,别人是风韵犹存,她却像是陈酒愈发清冽。

谁知正巧撞上了她的眸子。“怎么了,林老师?”我有一瞬的慌张,像是被她叫上黑板听到她叫自己名字的那一瞬,心砰砰地跳。

“奥,田老师,您可不可以还叫我妙妙?”我低下头抬了抬眼,“就像……就像高考前,操场上的看台,您叫我的那样?”

“当然可以,妙妙。”田珊珊此刻不是地狱田,就像是那天拥抱我入怀的珊珊姐姐。

“那……我可以叫您珊珊姐么?”我说出口就有些后悔。

“称呼只是代号,你高兴就好。”没想到她居然接受了!

“那……以后就请多指教啦!”我微微笑道。

“好,一言为定。”她回答。

 

教学的过程果然和我想象的有些不同。刚进学校的这一群小鬼们和我当年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闹腾的样子让我有些吃不消。七年来夜以继日地拼命学习让我落下了偏头痛的毛病,下课时吵闹的声音让我的太阳穴突突地跳。

有些无奈地快步走回办公室,摘下眼镜双手摁着那儿止痛。

“怎么了妙妙?”她的声音在距离我耳朵很近的地方响起,空气瞬间也清冽起来。“没事儿,就是有点偏头痛,老毛病了,没事儿,过一会儿就好了。”我皱着眉头回答。

“我来吧。”她冰凉的指尖把我的手拂下,然后凉凉的按住我的太阳穴,轻轻的揉圈。“妙妙,我记得你原来没有这个毛病的,是不是上了大学没好好照顾自己?”

“哎就是有时候下楼洗澡头发没来得及擦干然后回来的时候吹了风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刚才学生那儿太吵了,我就有点头痛,歇一会儿就好了。”我闭着眼,享受着她的轻柔回答。

“那等会儿我跟你换个位置吧,我的位置靠里面一点儿,学生的噪音也小一些。”她一边揉一边轻轻的说。

“啊不用不用,没关系的。”我有些受宠若惊,立刻睁开双眼看向她。

“你这个位置不好,正对着空调,偏头痛就不能吹风,你这样子自己不好受也耽误教学进度,别跟我客气,我是年级组长,要是你教学成绩不好我可是要罚你的!”她语气坚定,说着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把自己东西收拾了。“别的放在抽屉里的东西就暂时别动了,收拾起来也麻烦,把常用的东西拿过来也就成了。”她只拿了本化学书、一个水杯、一个电脑就放在我桌上。“你需要什么?这些我帮你搬过去!”说着又帮我把我的电脑扛过去。

她还是那么雷厉风行。

不过,看上去也还挺不错。

 

于是我总是借着我有东西在抽屉里的缘故走到她那儿,然后假装着不要劳动她让她坐着,打开抽屉的时候就可以贴着她的肚子或是趴在她的腿上“揩油”。她好像也并不抗拒,有的时候趁我趴在她腿上还会摸摸我的头,然后还小声嘀咕一句什么不如以前舒服了,我问她是什么的时候却又说没什么。

大多数时候我是去拿我藏在抽屉最里面的零食。上大学那会儿三餐不固定,有的时候一包芒果干就打发了,于是我的零食瘾更重,平时身边一定囤满了各种吃的。

一开始我去拿零食她还会苦口婆心的劝我少吃一点零食,含糖量太高。到后来她也懒得管我,只是若我第四节课有课回到办公室一定有一份便当放在桌子上,我会例行公事一般地感谢她,然后她会说正好第四节课没课去食堂吃饭帮我带的,接着我会打开饭盒狼吞虎咽说着这些都是我爱吃的。她有的时候会打趣我怎么每次都是爱吃的,像个小猪一样,然后我天真地笑一笑,塞得满口都是说我就是小猪呀。

这是我们很日常的午间的对话之一。

记得第一天打开盒子,里面有三个荤菜,我有一些震惊地看向她,她说记得高中的时候我爱吃,所以就打了。

所以,她也记得高中时候那个端了满满一盆饭的林妙妙么?

 

 

【冬】

江州的冬天到了。

江州很少下雪,但是今年西伯利亚的冷风特别强烈,湿湿冷冷的江州还是让我裹紧了外套。王胜男这个女人我虽然总是忍不住吐槽她两句,但是在穿衣服的问题上我还是认可她的固执的。少年时期我贪凉爱喝冰饮,她就给我喝水果汁。那时候我不太明白,直到上了大学偏头痛发作的时候才知道女孩子保暖的重要性。于是乎我抛弃了冬天露出双腿的愿望,结结实实地把自己裹起来。

但是她不同,印象里她却从来不穿羽绒服,最多只是毛衣外面加一件风衣。看上去身形纤细,风度翩翩。好看是好看,只是两只手却总是冰冰凉凉的,身上摸上去也不热。每每回到办公室都能看着她手里握着热水袋,批作业的时候朝手心里哈气。

这个时候我总是会走到她身边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

这些年的调养让我只要一动起来手心就会发热,我把她的纤纤玉指包在手掌心,她的手一如夏天一般凉,秋天的时候给我按太阳穴很舒服,现在摸起来却透心的寒冷。

我有些哀怨的看着她,然后她会笑着说,没关系,从小到大一年四季手都是凉的。不碍事。我只好把她的手握住,然后再向四只手上哈气,再紧紧包住。

我还是担心她。上网查了织围巾的方法,又逼着大学时期心灵手巧的室友教了教自己,被我从东城拖着来到我西南角的小公寓里头住了好几天。赶了几个晚上,织出了一条“错漏百出”的围巾。

哎,真的看不下去。

我的八卦舍友似乎是嗅到了空气中别样的味道,问我到底是给谁织的。

“给一个同事,以前教过我,现在一起带高一。”我避重就轻。

“噫~不简单不简单,能让我们妙哥动手织围巾的老师是该有多玉树凌风哦……”她一脸都懂都懂的样子。

“去你的!”我白了一眼,然后把线给拆了,准备重新来过。

就这样重来了两遍,看着总没什么太大毛病了,本来想再来一遍,我那唠叨的室友打着哈欠拍着嘴说:“再不送冬天可就要过去了啊!大哥!”

于是第二天我去买了一个礼品盒,把围巾放在里面带到了办公室。

坐在办公室的时候我有些坐立不安,几次想开口都看见她在忙。眼看着她突然站起来,我一闭眼睛走上前去:

“珊珊姐!这个送你!”我把礼品盒放在她面前的时候不自觉地还是有些紧张。

“哇,你自己织的吗?”她把围巾拿出来展开,举在手上不停地看。

“嗯嗯,织的不好,您别介意……”我有些紧张。

“挺好的!妙妙有心啦,谢谢啊。”她把围巾裹在脖子上。我挑的白色的粗毛线织出来的围巾跟她的风衣风格似乎有些不太协调。“那个,我还有课,等会儿回来再说哈!”她似乎挺高兴,也没把那个看上去有点偏可爱风的围巾解下来。

 

中午去食堂的路上,我听着几个小孩子在那儿讨论田珊珊。

“哎哎哎你知道么,今天田老师围了个围巾,我瞧着不太像是她的品味啊,和今天的衣服也太风格不一致了吧……”一个女孩子在那儿说。

“可不是么,之前地狱田还说冬天不要弄个围巾把头缩起来向冬眠似的,今儿个她自己围的这个把她脖子都给挡住了,看来啊老师都是对学生一套自己一套,真是的……”另一个女孩子附和。

听着听着,我脸就红了。

 

【春】

春天。

其实林妙妙我不太喜欢春天。

原来也没那么讨厌,只是读了研究生到了南京才知道春天的威力。学校在仙林倒还好,但是一进城就漫天柳絮,吹在脸上引发过敏起小疹子又痒又痛,吸到鼻子里又咳又流鼻涕的,狼狈得很;等柳絮过了就是梧桐的小颗粒,风一起,戴了眼镜依旧可以吹到眼睛里,痒的难受。

原本我是个百毒不侵的绿巨人,在南京住了几年,过敏的毛病全都添全了,于是乎春天的林妙妙就是全副武装的林妙妙,戴着帽子、捂着口罩,全脸只露出一个眼睛,还要眯起来以防风沙入眼。

可上了班就不能再这么全副武装了,结果柳絮飘飞的时候就在学校里呆了几天,我就觉得脸上不太舒服,忍不住想挠。

跟田主任请了假,我就先到药店买了点药准备回去歇着。

躺在床上不由自主地就睡着了。梦里恍恍惚惚有人要扼住自己的脖子,努力挣脱开来却是惊醒了。我大口的喘气,妄图获得更多的氧气。却突然感觉什么要喷涌出来,着急忙慌地冲进洗手间对着马桶就是一顿干呕。

晚饭没有吃什么,吐出来的都是类似唾液和胃酸的混合物。吐了一下觉着好了些,便又回到床上躺下。可谁知平躺的姿势带来的是呼吸的阻塞,头晕目眩中不自觉地爬起来冲进卫生间。

就这么来回三四次,实在是耗尽了所有的气力。我靠在床头,只觉得呼吸困难,嗓子似乎在不由自主地呐喊着我好难受。

挣命用最后的清醒拿起手机点开电话,本想给王胜男打电话,按下那个一的瞬间我又难受的冲进厕所,头晕目眩中仿佛听到了她的声音。

“喂,妙妙,什么事儿?”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沉睡被打扰的慵懒,我还来不及回答就又一次干呕出声。

“妙妙?你是不是呕吐了?你在哪儿?”电话里的声音更加急促,我已经累的发不出声,只是轻轻的对着话筒说:“我发定位给你……”我拼着最后的力气把家门的锁解开,再一次拖着疲惫的身体进入卫生间。

 

她冲进家门的时候我的意识已经昏沉。

大口喘气。

我只是依稀记得有雪松的气味。

我靠在她的身上,她冰冰凉凉的手掌抚摸我的额头,好舒服。

 

第二天醒来我已经穿着松松垮垮的病号服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睁开眼只觉得头很痛,全身上下酸胀不已,想要起身却觉得似乎身躯万斤重。

“你醒了?”她从门外走进来,手里似乎拿着的是我的化验单。“你说你怎么不会好好照顾好自己!明明已经过敏了还不好好养着,结果还又急性肠胃炎发作。我凌晨到你家的时候你都不知道有多可怕!你是要吓死我啊你!”说着说着她的眼眶竟然有些红。

“对……对不起……”我低下头。

 

医生过来看我的时候说是最近都要清淡饮食,最好身边能有一起的人照顾着。她问我父母的电话,我却犹豫着没有给:“我弟弟正在需要人的时候,我妈也快六十的人了,我没什么大事儿,现在麻烦她过来不太好……”

“那你就大半夜的劳烦我?”她笑着回,似乎是打趣,但我却着急了:“不是的!我是想打给我妈来着……只是我按了一个1就冲进厕所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打给你……”

“我开玩笑的!”她突然打断我,“正好我平时也是一个人住,这几天就陪陪你也没什么大碍。不过你以后可别大半夜随便给别人打电话,打扰打扰我就算了。”

“哦……”我低下头。

 

【夏】

住进她家已经三个月了。

自从那场住院的意外后她嫌弃我照顾不好自己,七年时间添了不少病症,出院后就把我带回了家。美其名曰“疗养”。

她的家是简约的黑白装饰风格。只是里面放了许多金属的装饰品,比如金属制的天鹅、银质的小杯子,就连筷子也是金属的。

我不喜欢金属的东西,总觉得它们冰冰凉凉,于是三个月后,筷子已经早就是木质的,家里的玩偶也多了不少。

她总是嫌弃我少女心喜欢这些毛茸茸的东西,打理起来太不方便。可是每次逛完宜家我总是会带着些看起来卡哇伊的东西回家,她白我一眼却又拿着问我摆在这里好不好。

 

成年人的世界已经不需要海枯石烂的誓言。我们都过了那个年纪。

只是吃火锅的时候对面有一个人陪着,难受的时候可以钻进另一个人的怀抱,忙着忘记吃饭的时候总有一个人奶凶奶凶的说再不吃饭就再也不给自己烧饭的时候,我们总觉得,其实有一个人陪在身边,的确也很幸福。

更何况,那是一个自己爱着的人。

 

放暑假的时候我们跑到甘肃去看星星。

夜晚浩瀚的星空,一顶简陋的帐篷,漫天流星,真是以天为盖地为庐。

别人用最好的设备试图留下星轨,我和她只用眼睛看、用心许愿。

美好的东西不需要用旁的物质证明或者见证,其实只要记在心里就好了。

 

我们没有婚礼,也没有结婚证。

但。

我们永不分离。

以那流星为礼,以那天地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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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写的不尽如人意。似乎是我个人的问题。

后面会出田珊珊视角的。

 

by修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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