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燃

记忆是一种相聚的方式。

【令后/海风】未妨惆怅是清狂(4)

永琮视角【下】



我不知道是怎么入了宫的。

只是那晚上,我叫人送来了许多酒,不敢在慈宁宫里造次,提着壶就往养心殿边走边喝。太傅是对的,这个时候,我只有二哥了。

 

我一身酒气地出现在养心门外头时,二哥身边最得力的福公公拦住了我:“阿哥请止步,皇上还在批折子,您不能进去。”

“不能进?”我第一次这么大声地骂一个奴才,“你是猪油蒙了心还是万泉进了脑,我找皇兄什么时候要你这个奴才来管!”

“阿哥有什么事儿的话刻意让奴才通传,奴才先进去问问皇上再说。”他低眉顺眼地回,然后转身去打开了门,瞅准时机趁他不备,我提着酒就冲了进去:“永琏!你有没有良心!师傅病成那样,你竟然还在这儿花天酒地!”一进门我就看着一个女人正躺在他怀里,他衣衫半解,似乎正是得趣。

那小丫头似乎是受了惊吓,立刻逃窜出了门,二哥却兴致缺缺地缓缓立起身来扣着扣子:“怎么?他病了,我就该放下国事蹲守在他身边?”

我冷笑:“花天酒地是国事?我竟不成想二哥已经至此。”

“皇嗣就是国事。朕今日不治罪于你,也是念在你是我的手足,又是为了太傅的缘故。”他懒懒地收拾好了衣服,“怎么,是要和朕喝一杯么?”

“你不配!”我朝着他怒吼,“另外,我要告诉你,你给我的纯贝勒府我不会去住的,我要守着师傅,你无心,我不能无义!”

我转身就要走,却仍为师傅愤愤不平:“你知道么!师傅为什么病?他当年向你请求辞官,你却左右不允,让他劳心劳力至此,才会像现在这样油尽灯枯。师傅为大清江山熬尽了一生,你却在这儿坐享其成!”

“坐享其成?刚才那个,是科尔沁部落里送来的和亲格格,如今科尔沁那儿内乱不断,别说是太傅病了,今儿个朕就算是死了爹娘也必须宠幸她!永琮你才十五岁,你读了圣贤书,却不明白这政治,这国家,并不是一片繁荣太平盛世,而是步履维艰地战战兢兢啊!”

“皇兄……”

“不必多言了,你坐下吧。”二哥把我手里的酒接过来,仰头就喝了一口,“今儿咱们兄弟俩就喝一口,太傅那儿……我不方便常去,你多照应就是。还有……别让皇额娘知道,皇额娘这几日身子不好,你说话都当心些。”

“这我自然知道。叶天士回宫的时候我就嘱咐他了。”

“永琮啊,你知道,我曾有多羡慕你,羡慕你有皇额娘毫无保留的爱,羡慕你无忧无虑,羡慕你刻意不问朝政,羡慕你读书射箭诗酒年华,羡慕你少年意气敢爱敢恨……你放心,你我兄弟,我希望你能够幸福。”穿着龙袍的他有着和我有些相像的面容,只是额娘常说二哥更像皇阿玛一些,可是我看着二哥,从来都想象不出来那个皇阿玛到底是怎样的?只是这一刻,我似乎有一些明白——我肆意随性,二哥沉稳大方,命中注定,二哥一定会是一个好帝王,而我注定与这深宫朝堂没有缘分。

那一晚上,我和二哥都醉了。我发现二哥其实胸有丘壑,只是这皇帝之位实在是困住了他。我们抵足而眠龙榻之上,我似乎真正意义上懂得了什么叫做手足之情。

第二日清晨,二哥还没醒,我便出宫了。

兄弟的交心并不需太多,过了昨夜,我们仍然是君臣。

 

    

    很快就到了加冠礼,礼部准备得充分,皇上的圣旨也同一日下来了,册封我为纯贝勒。

我行尸走肉地完了加冠礼,没往那新造的纯贝勒府去,径直就到太傅边上买下了一座小院落。太傅的病更重了,每日咯血,胸中疼痛不能自已。我拉着叶天士问如何是好,叶天士却说无药可解,只能硬撑着罢了。

我扶着瘦瘦弱弱的师傅,仿佛守着一颗欲坠的眼泪,只要我一不当心,它就会落入泥土再也不见。

每日送来的汤药极苦,远远闻着味道就让我作呕,可是师傅却毫不犹豫地全都喝下去,连眉头都不皱。

我不由想起小时候额娘骗我喝药时的情形来。那时候我人小鬼大,总是想偷偷把那苦药倒了,第一次试着把额娘支开,趁着她离去的时候把药倒在了痰盂,没成想额娘一下就发现了。后来我长了机灵,总是把它倒在后花园的草丛堆里,那里的草长得也格外茂盛。只是很快额娘又发现了,她说我嘴里没有药味,定是没有喝药。

其实倒也不是没有解决的方式,比如稍微喝一口。只是喝一口也是苦,喝完也是苦,这药材里有一味黄柏,偏生人家是用黄柏煮出汤药,而我的则是把黄柏树磨成粉末放到药里,那汤色挂壁总是令人作呕的土黄色,味道也苦得不得了。后来额娘许我喝完药吃一粒糖,总算也是好一些。

最可恶的是叶天士。他说我身子不好不能吃那么多糖,有一次来请脉看见我吃糖立刻就和额娘说了。于是乎后来的我再也不能喝药吃糖,那中药之苦绝非苦在喉咙口,而是苦在舌苔上,每每咽口水都能让我再次回味。

后来太傅来了,他告诉我装病只是手段,修身养性才是我应该做的,我才从那没日没夜的苦药中略微解脱了一些。

 

那些日子都那么鲜活的在我的记忆里。只是。

物是人非了。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一定会回到我十五岁满两个月的那天。

那天是我册封为纯贝勒整两个月,我照例还是要到宫中去,一是给皇额娘请安,二来朝堂之事我虽不过问,点卯的样子偶尔还是需要做一做。我让太傅身边的小周子看好了太傅,便准备了马车入了宫。

退了朝去额娘宫里坐了坐,额娘这些日子病得似乎轻了一些,大抵是皇嫂每日来照顾的缘故。我从前听说皇嫂性子活泼,只是那日一见倒也其实端庄。或许深宫就是如此,把每个人的棱角都磨平了碾碎了,然后再重新塑造一个。可是那个新的塑造早已经不是她,而是一个随意的封号加上她的位分罢了。

皇嫂说额娘不喜欢吃药,总是偷偷倒掉,于是她总要哄哄额娘,说是如果额娘好好吃药了,永琮就会来看她。因为这个,额娘这几天倒是乖了许多。

我听完眼睛酸涩,推开额娘的房门就进去看她。

 

这些时日,宫里宫外都不太平,额娘的病时好时坏,大家都不敢掉以轻心。

额娘似乎瘦了。从前我说额娘是宫里最美的女人,现在在我心里依然是,只是美人迟暮。总觉得岁月苛待了她。

额娘靠在靠垫上发呆,见了我,她似是很高兴:“琮儿,你回来了!额娘叫人准备了你最喜欢吃的网油卷,还有糖蒸酥酪,等会儿叫你皇嫂给你拿来!”

“额娘!儿子出宫去住,额娘一定要保重身体,儿子不能常常入宫来探望,但是心里还是记挂着慈宁宫,记挂着额娘,还想着额娘病好了再亲手给儿子做杏仁酥呢!”我掩了掩心中的难过,故作轻松地和皇额娘说话。

“是,我知道你想吃。只是这回额娘很累,怕是做不了了,等你下次入宫的时候提前差人进宫告诉额娘,额娘给你准备好了如何?”我知道,不论我长多大,在额娘心里我仍然是五岁时那个体弱多病但是颇有儿童的聪慧刁钻的样子,与我说话也总是格外柔和。

“嗯!儿子知道!只是额娘一定也要保重身子,儿子在宫外才能安心。儿子这些日子忙着拜会朝中的得力大臣们,总是有些忙,顾不上额娘,若是儿子没有准时进宫,额娘一定不要太惦记,儿子会写信给额娘的!”我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滚在额娘的怀里。只是如今额娘的身上除了茉莉花香更多的还是药香味道。

“你看,你在我这儿呆久了,药味儿都熏着你了,身上竟然也有些药味。”额娘像小时候那样,摸着我的辫子轻轻拍着我的背。

我滞了一滞:“啊……是啊,所以额娘一定要快快好起来,门口的那些茉莉花我刚才看了看,似乎不如额娘从前身体康健的时候开得好了,等额娘好了一定要好好照顾那些花儿!”

“哀家知道啦!时辰不早了,你要不留了膳再走?”

“嗯……也好。”抬头看了看额娘期待的眼神,想着之前皇嫂说皇额娘很想我的话,念着虽然太傅那儿还需要人,但是至少还有小周子,额娘这儿我已经很久不来,陪一顿饭也罢。

 

 

明玉姑姑在皇额娘的房间里放好了饭菜,然后端来小桌子,额娘却摆了摆手:“今儿个哀家到桌上吃饭就成。”说着明玉姑姑笑了笑应了,替额娘找了披风披上,然后和我一起把额娘扶到圆桌边上。

桌上的菜竟然都是我喜欢的。

额娘看着我吃饭,一脸欣慰地给我夹菜,自己倒没有用多少。我心里泛酸,可是却无能为力,只好配合着这一场表演,努力吃进去更多的东西,好让额娘放心一些再宽心一些。

 

用膳完毕,挂念着太傅,我便和额娘说府邸有事儿,该回去了。

额娘似乎有一点不舍,可是下一秒就是归于平淡的“知道了,一定注意安全”,让我惊愕于方才那一瞬的不舍到底是真是假。我有一些不忍心,可是还是跪安离开了。

或许,额娘曾经,也是这样应对皇阿玛的离开的吧。

 

 

 

出了宫门,我快马加鞭地赶到太傅府邸,却隐隐听到一些人声,我快步闯进房间内,只见小周子抱着太傅,而太傅的唇边已有血迹。

“师傅!您怎么了!”我冲向他,他苍白的脸色让我的心慌张地快要迸发。

“奴才该死!方才太傅说有些饿了,让奴才去给太傅准备午膳,可是奴才进来的时候,太傅已经喝下了鹤顶红……”他拼命地在地上掷地有声地磕头,那声音似乎要和我的心跳重合。

“你说什么?”我一字一句地迸,那一刻我甚至想把他千刀万剐,可是我的袖子却被拉住了,“没事,永琮,不怪他,是我非要这样的……”

“师傅!”我再也忍不住从今日入了慈宁宫就想掉落的眼泪,可太傅却笑了,笑得那么轻薄,似乎下一秒那笑容就要飞上天去:“师傅也怕疼,永琮,你让师傅安安静静地走,好不好?”

“皇父!不要!您是我的阿玛,额娘病了,您也要走了,儿臣再也没有人保护了!”我嚎啕大哭,似乎我哭得响一些,上天就能知道我的心愿,我就能多陪一会儿他。

“永琮啊,不要哭,我的事儿,不要告诉你额娘……”太傅似乎是想要起身,但却已经无力支撑,“我死后,你叫我府上的如月过来替我更衣,小周子还有你都在外头等着就行。还有,我衣服里有一方帕子,记得一定要放到我的棺材里,你听到没有!”

“皇父!皇父!”我已经泣不成声,只有一遍一遍地叫着他。

“哦,还有,我死后,把我葬在关外,我生既不能为国效忠,死也要守护边疆土地。如若不能……那你一定记着,把我火化了,然后埋在门口的那从栀子下头,不要告诉任何人……永琮,你好好的,陪着你额娘,就够了……”

“永琮都知道了……永琮都知道了……”我拉着他的手,从前能拉六钧弓的手,现在竟然也枯萎至此,连一点温度都摸不到。

觉察着他的气息越来越弱,我慢慢把他放在床榻上,牵着他的手。人事至此,人何以堪!

 

 

“婵婵……璎珞,一生无悔……”

这是,太傅最后的遗言。

 

 

婵婵是谁呢?

是他的心上人吧。

对了。太傅一生都未娶亲。

 

 

我依稀记着从前有问过太傅真的不想要一个看家人料理家务么。可是太傅似乎颇为坚定地说不必。我想追究下去,太傅却再也不肯多言。我只当是太傅喜静,家里也清简,太傅为着大清呕心沥血宵衣旰食,怕耽误了人家。

 

原来是有这样一名女子。

 

她是在大漠塞北,还是在烟雨江南呢?

 

 

 

遵着太傅的遗愿,我叫来如月,她是个长相清秀的姑姑,年岁似乎要比太傅还小上七八岁,但眉眼之间似乎有些像太傅。我让她进去替皇父更衣,她含着泪进去,过了一炷香才出来:“贝勒爷,奴婢已经帮太傅换好了衣服。”

“为什么,太傅不让我和小周子帮他更衣呢。”方才我一心都在太傅身上,却忘了寿衣明明应该在将死之时就穿好,可太傅却硬生生要等到最后一刻。

“对了,师傅之前身上穿的衣服里有一方帕子,你可拿出来了?”

“是,奴婢正要给您。”如月双手捧着那方丝帕给我。

我接过帕子,四四方方的白色丝帕上有一株似是栀子,又像是茉莉的花,很像是额娘给我绣的,只是这一方又格外有一些不同,丝帕的另一边上有一轮明月,明月上挂着一串宝珠:“这帕子……你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么?”

“奴婢进太傅的府晚,只知道五六年前奴婢来这儿的时候太傅就已经用着这块帕子了,只是太傅一般并不常用,还会另让奴婢准备一块帕子,这一块……只是放在胸口的内兜儿里罢了……”

我想到了些许,立刻从身上取出额娘给我绣的帕子,让如月比对针脚,那明月和宝珠并非出于一人之手,茉莉花儿处只是半像。

“真的不是出于同一人之手么?”我皱了皱眉头。

如月仔细地翻来覆去查验,过了一会儿似是有了发现:“这两支茉莉花相互交叠倚偎,像是两支茉莉,却又像是一支茉莉一支栀子……如若是……后来绣上,倒也能说得通,这样看来……倒也有可能是茉莉出于一人之手……”

“如月……你说……你叫如月……”

“是,奴婢的名字是太傅随口起的,奴婢从前没有名字,只叫丫头……”

“月儿,婵婵……”我反复念叨,“你抬起头来!”方才我只是觉得她有些像太傅,只是这一刻,又觉得她的眉眼让我很是熟悉,一时间竟说不出到底像谁。

 

“方才,你为太傅更衣的时候可有发现什么异常?”我忍不住刨根问底。

她低下头去:“并无。”

毫无异常却偏生要一个瘦弱的奴婢来更衣,这疑惑便更深了:“那为何,太傅不让我替他更衣,而偏生要你?”

“太傅……太傅……太傅是女儿身啊!”她扑通地跪在我面前,“太傅从不让人服侍她沐浴更衣,从前我们只当是太傅沙场军营习惯了一个人,直到有一日……府里有一个不要脸面的奴才想要飞上枝头,给太傅的房中焚了依兰香……奴婢那时候值夜,才发现了……”

“你说什么?”

一时间我竟然不能明白如此多的故事,竟愣住了。

 

 

我在太傅的府中坐了一个晚上。

额娘和太傅长得有些相像并不是什么秘密,尤其是两人都大妆朝服之时,庄严肃穆的神情几乎就是如出一辙。只是大家都说太傅和额娘两家是世交,从小长大的情分,自然是相像的。

原来。

 

太傅,您还有多少故事,瞒着我没有跟我说。

 

 

我给皇兄递了折子,想要出关给太傅安葬。他来了一封密信,说是太傅捐躯原该大葬,只是皇额娘的身子一定受不住,只好秘不发丧送出关外,等到时机到了再给太傅在皇陵里设衣冠冢。另外他答应了我驻守边关六年给太傅守灵的要求,并赏了我抚远大将军的头号。只是,这件事也要悄悄地,不让皇额娘知道。

我知道皇兄有太多的考量。

他先是皇上。

而我是永琮,只是永琮。

 

 

我没有拜别皇兄,一个人带着几个贴身的奴才和太傅落寞地离开了京城。

边关黄沙漫天,日头上炎热,到了夜里却又寒冷地让人哆嗦。

他在边关一定很辛苦吧。

哦,不对,是,她。

 

 

太傅看过长河落日圆,也听过笛中闻折柳。

边关的酒也烈,也浑。

或许这些叫做璞玉浑金。

山高水长,抬头见日,不见长安。

 

我偶尔给额娘写信。只说我在江南游玩,春色三分,二分独占的扬州风光。额娘有没有回信呢。

左右我是收不到的。

 

 

这时候我才知道。一轮明月,原来是我与额娘最后的牵连。

师傅,皇父,你叫她婵婵,是不是也因为这个缘故。

 

 

没出一年,皇兄的急召就来了。额娘走了。

 

 

我终究,没做成太傅口中的孝子。

 

 

快马加鞭,来到京城。皇兄已经站在城门口,对我说着边关苦寒,琮弟辛苦了。

 

 

太傅走了,额娘走了,我只有这样一个,永远与我隔着君臣的哥哥了。

 

 

 

 

他留我在京城。

可我再也不愿意进宫了。

 

这一座皇城,不仅锁住了皇额娘这样的后宫妃嫔的一生,还把太傅的一生都锁住了。他原是大漠上的雄鹰,最后也作茧自缚窠臼一生。

我没能听太傅的话守好皇额娘。

那这一回,就听她的,修身养性,为己之学。

 

 

 

后记

永琮是很矛盾的。他其实应该是大概知道婵婵是容音的。但是他自己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因为都是他自己的推测。清朝康乾时代的桐城派讲求考据,他会受到来自学术的影响,但是他找不到证据。所以文中也没让他清楚地说出到底婵婵是谁。

同样,容音的死也是他一生矛盾的一点。他很爱太傅,同样很爱额娘。为了太傅,连额娘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他其实不知道该怨怪谁,最后只能怨自己。

关于永琮为什么愿意在边关呆着。其实是受到了太傅的影响。他小的时候觉着自己应该颓废地活着,受到太傅的改变他上进了。只是对于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在这种意气风发的年头里遭遇了相当于两次的丧亲之苦,他的人生受到了巨大的创伤。所以会回到一开始自己的颓唐状态下去。

永琮这儿真虐啊。

是真的虐。

和敬部分的应该会好很多。会把前头的一些事儿交代清楚。

【几个孩子:唉父母爱情还要三个狗来讲】

 

关于为什么不写容音璎珞两个人视角的。这里有我的一些考量。

在学中文之前学过一阶段社会科学方向的专业,作为社会调查者我们总是希望用客观的态度来记录故事,但是我时常在想,我们未必旁观者清,因为事情都是好处理的,只是夹杂了人类的情感在里头,所以抉择变得如此艰难。

一个人的一生在旁人眼里可能平淡无奇,可对于他却是波澜壮阔的。旁人可能知道他的一些故事,可是知道的不全面,判断的不准确。

人也是挺悲哀的,自己的故事旁人说不清楚。

 

我很想利用这一点来营造这个故事。

我们只能道听途说般地了解一些故事,但是所有故事的真相贯彻只有她们俩知道。当然作为作者和读者,我们可能拥有了所谓的上帝视角。

只是真的是完全理性的“上帝视角”么?

不,我们还是通过了一个个小的故事,被人带有主观色彩地叙述出来了解了一些真相,那些没有被人说出来的故事,我们依然是不知道的。

 

这一点,能加深故事的悲剧色彩。

 

和敬的那一部分我会在八月底之前弄出来。

还有embarrass也会尽快。

 

高三的小朋友们应该已经快开学了吧。

日常一问:我的1.4w文学院背诵内容背好了没有。【KPI完成 0.01%】

 

祝我自己生日快乐。

距离成为一个百岁老人还有九九八十一年。真·长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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